失語

這幾天縈迴腦海的都是「失語」的問題，嘗圖努力地為四川的地震災難翻出片言隻字，卻竟頓時明白我們在天災面前，對脆弱的生命面前，我們都失去語言能力。 四川天府之國，有神靈的雪山，有飄渺的雲，以前看過鋒的遊記，當他隻身闖雪山時，我只是一個不知天高地厚困在香港的女孩，那時我心想，我也要到那裡留下足跡。然天地變色，只於一瞬。

不想為愁雲慘霧、哀鴻遍野、慘絕人寰等等形容詞再喧嘩幾句，事實上我們是難以想像這個慘況的，是感慨生離死別？是同情妻離散？其實也不知能說甚麼，香港人的悲呼聲來自大瀉的恆生指數，來自米價油價，我們可否想像香港變成敗瓦頹垣的荒城？平日總有論者「論述」社會現況，現在，在如此的災難面前，他們也只好當「吝者」吧，失掉了兩張口，為之噤聲，天災面能，能說成大自然的錯嗎？本就是難以預測的，我們可以為撕裂的大地再說些甚麼嗎？所以失語，所以無力。

看到報紙彩色的斷肢屍身，種種捨命助人的感人畫面，想像得到遠方的嚎啕哭聲，我們低頭垂淚，卻又為之語塞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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