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常常把「小宇宙」放在口邊,幾乎要變成一種自我保護的安全感,躲在一朵花之內,確信花有一天會綻開,朝露閃閃生光。
不過彷彿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
這幾天都在改卷,在停課的放鬆和改卷的緊繃之中,如橡皮圈。閒談之中,我又想起我的小宇宙與小眼睛。
兩年前在某報館當記者編輯,曾負責幾次專題,都是關於香港新舊文化的,時間不長,工作不定時,可能自知是為了儲旅費的短期工作吧,不知自己的定位,沒有歸屬感,與同事的關係不算和洽。但那次經驗卻是終身難忘的。至少我記得後樓梯有幾隻膽怯瘦弱的貓,有時我會溜出去餵貓。
還記得有一次是做有關香港人旅遊模式的專題,我構想了一個很有「意境」的版面,二話不說便執起案上的小飛機模型,跑到天台,背景是湛藍的天空,幾片雪白的雲朵,咔嚓一聲,相片果真有旅行的感覺呢!還有一次,我到黃竹坑的工廠區訪問香港早期的動畫製作人(丫~忘了他的名字呢),一位頭髮花白仍魄力充沛、充滿童真的老人,我在他的工作室三小時,聽他說說年幼時拜師學藝的經驗和對動畫的看法,很享受。訪問完畢,我在工廠森林迷了路,徬徨之際,踫到郵差先生,便向他問路,他笑說「郵差叔叔唔呃人架」,便領我到巴士站。
其實在那一間報館工作都蠻有趣的(當時回憶比現實美好,不快樂的都被過濾了),至少是我成長路中的一次小小經歷。我想,我是不會重回那一行業了,一來四出奔走很辛苦,二來人工實在太少,支持不到生活,難怪同事知道我是大學畢業的,都勸我離開。
只不過,當我想起「小宇宙」三個字,想到那時的自己,似乎,我比較喜歡那時的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