悲哀的情緒太多太多,真的,想起就想哭。
只是,我覺得太多了,實在不須再以喧囂面對悲劇吧。
這幾天 漫著悲傷,那天,電視將整個人質被綁架、警察遲緩救人的過程呈現出來,於是,有人說,「像看電影劇一樣」,「像911」,「太真實」……我們隔岸觀火,我們安坐家中,聽槍聲,看血流,罵警察,一直到今天,一副副棺木被追蹤着,一張張淚流淒楚的臉被放大,還不夠悲傷嗎?為什麼不讓他們安靜,沉澱。
我們是沒法真正感受的。子彈就在身邊劃過,親人就躺在你的身旁永遠沉睡,你的身體被鮮血浸透……一切一切,我們會想像,我們會悲哀,因為我們有同理心,只是,我們是不能真正體會的。我只是覺得很可悲,意外從來都是可悲的,明明可以避得過,但竟逃不過,這就是意外的本質,「假如」之後可以有很多「假如」,然而,沒有「假如」也正是意外。
悲哀的事太多,悲劇很可怕,但,太多的喧嚷和憤懣也很可怕。有一個詞我是很怕聽到的:「強烈譴責」,我們可以做的,是願死者安息,祈求生者勇敢面對以後,從悲傷中康復過來。
其實,悲劇的發生何曾停止過?天人同悲的事何曾停止過?當我們見到非洲的小孩子瘦得只剩下一副肋骨(我想那幀小孩被鷹虎視眈眈的照片,很多人看過),當我們看見在戰亂中的屍體可以一疊成一座小山,當我們身在發達國家,面對一個個淒慘荒謬的景象時,我們為什麼不強烈譴責須要負責任的人?
因為這次受害者是香港人,因為這一次事件很切身,所以,我們的憤慨大得怨恨別的種族,所有菲律賓人嗎?
因此,還他們空間吧。明天的報紙,我不願意看見篇幅詳盡的跟進,尤其,不願見到哭至肝腸寸斷的面容,呼天搶地的嚎哭,甚至,誰是誰非的爭拗,悲哀太多,我們實在無必要去潑動更多。噤聲,是因為希望守著一顆能夠感受的心。
珍惜眼前人,其實我們從來都知道。